没有发现存在酋长的确实证据,更谈不上有社会已分化为阶级的迹象。当时的社会肯定仍以血缘关系为基础,而且很可能这种血缘关系是属于母系的,即母系组织,有时称为“母系氏族制”。这一假设,可以从大多数亚洲和欧洲的早期农业社会,包括保加利亚的斯塔切沃人所存留下来的很多粘土烧制的膜拜物得到佐证。这是些用粘土塑造并烧制的女性小偶像,据推测是代表丰收的形象,也许就是象征大地本身的母亲女神。 在古梅尔尼塔和萨尔库塔的部落中,这种小偶像塑造得极多,不过总是因袭旧的模式.在当时的所有蛮族中,也正是用这种小偶像来代表人形。此时小偶像的造型已相当完美,饰有华美的螺纹或其他图案,可能是代表皮肤上刺的花纹或衣着。最常见的传统的小偶像,也有用骨料刻制而成的,有些大型花瓶则塑成一个坐着的女人的形状。(有时还将贝壳嵌入粘土表示双目,这是巴勒斯坦最早的农民和美索不达米亚苏美尔地方的雕刻师常用的技巧。 男性及其生殖器的小型塑像也发现过,但相对来说数量极少。 用逼真的粘土模型表现的,除了人以外,还有牛、羊、御座、睡榻甚至房屋。这些象征丰收的模型,究竟在何种巫教仪式中使用,我们尚无法详细查明。有些甚至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膜拜之物,只是玩具而已。我们确也发现了一些粘土做的泼浪鼓。总之,这些模型表明,即使在新石器时代,保加利亚人所居住的房屋已相当宽敞,而坐椅和睡榻也足以否定那种认为他们安于蹲坐地上的看法。当时的房屋和家具,已可与今日南欧和邻近的亚洲地区农村中的房屋和家具相比。 上述的小塑像和模型,用现代的鉴赏眼光来看,虽然难以称得上艺术作品,但却无疑地体现了塑造者的审美观。粘土花瓶和较大塑像上绘制或刻制的图案所表现的装饰艺术,则较为动人。象前一时期那样,花瓶的表面满饰着回纹图案或此时更常见的螺纹图案,整个设计颇为美观。 随着古梅尔尼塔时期的结束,古老的美学和思想传统断绝了,土丘中为永久性定居提供了证据的连续的地层似乎也告中断。位于一些土丘顶层的设防居民点,看来或许是青铜时代的居住点。下面各层中常见的膜拜之物已经绝迹,陶器平凡而不带装饰,只不过使人隐约联想到西北亚的传统,保加利亚很早以前可能曾受到这种传统的影响。虽称为青铜时代,金属在这些居民点中的使用并不比以前一各个时期更为普遍,人们仍制造和使用石制器具和武器。青铜制的工具、武器和饰物,在爱琴海区域及欧洲温带地区的偏西部和偏北部虽相当普遍,在这里却既未象在中欧那样成批地发现,也未曾个别地发现,所发现的两三支细长轻剑,似乎是本地居民按照迈锡尼时期(公元前1500-1300年)流行于希腊的一种特殊型式的剑仿制的;但在色雷斯似乎未曾建立一种机构来负责金属的经常分配,而这正是跨入青铜时期的重要的先决条件,据我们所知,在希腊和英国就是这样。 |